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迪士尼在逃鸽王

【G27】丰饶之血

*血族paro,ooc私设多预警



“是什么让您烦忧,我的君王。”身着白色立领的执事立于书桌旁,朝黑暗行礼道。


削瘦的身影坐在朦胧的夜色里,烛光在他的脸上明灭。

“没什么,我在想今天继承仪式的事。”

“继承仪式顺利地通过,您应该感到高兴,我的君主。”

“嗯…”那人低低地应了一声。


烛火在黑暗中摇晃了一下,他沉吟片刻,再次开口道。

“我在想,我做了一件错事。”血族年轻的君王缓缓道。

“作为您最忠实的仆从,您可以向我纾解。”管家将手放在左胸前深深鞠躬以示自己的忠诚。


“今天我跟随着戒指的意愿,被指引向先祖们的沉眠地。”

“那时,戒指的光辉使我走入一座祭坛,或者说……墓室。”他似乎有些迟疑,手指在身前绞在一块。

“我看见了“他””

“恕我冒昧,不知道是哪位大人主持十世的继承仪式。”管家好奇地向前探直了身子。

“是一世。”

“彭格列初代?”

“是。”

“您展现的天赋如此惊人,居然承接了那位大人的意志。”管家不由赞叹道。


“当我走进那座墓室的时候,报更鸟在叫,我看到了向下延伸的长长的阶梯,高耸入云的雪白穹顶,中间的祭坛灯火通明,里面是彭格列初代公爵的棺椁。”

他陈述着,瞳孔中似乎倒影出那时穹顶上的浮雕花纹。


““报更不报晓”,那是个好兆头。”


君王沉沉应了一声。

管家的笔在记事簿上添了几笔,抬头道。

“您说的错事指的是?”


“你知道我不擅长应付太长的阶梯。”

“我在阶梯中间绊了一跤。”似乎是说到了难以启齿的事,他的手指交叠在一起,面上露出了窘迫的神情。

“直接摔进了棺材里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然后呢。”管家身体前倾,努力摆出一副想要聆听的虔诚姿态。

“他醒了……大概是我把他砸醒的,气氛不大好,我感觉我压到他的衣服了。”


“呃……然后他,咬了我一口。”

“我在想,可能他确实是不太高兴吧,毕竟这么冒冒失失地闯入了他的沉眠。”


“咬的哪里。”

“嘴唇。”

“您有向他阐明您的身份吗?”

“我想他应该知道了,因为之后我点燃了火焰。”

管家手上的笔在翻开的记事簿上转过一圈。

血族君主的手指撑过眉心,企图按平蹙起的地方。

“您也不必多想,总之继承仪式顺利举行,证明先代已经认可了您,从今往后,您就是彭格列十世。”

管家合上记事簿。

“希望如此吧。”血族揉揉太阳穴,仍是一副懊悔的表情。



管家吹灭长脚蜡烛,整理好雪白的被角。沢田纲吉从被子里探出头,金红色的瞳孔倒映出落地窗外的黑夜。

月光轻盈地在嶙峋的塔尖上跃动,细细的黑色飞鸟像被拂下的埃烬,洒进广袤的夜色里。

大门被合上,管家重新退下,黑暗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了。


他从被子里拿出自己的手臂,翻向手腕上的那一面。

月光下,那片皮肤上有一道深红色的“X”数字。

他望着那道印记,上面似乎还残余着触感,那位金发血族的手指细慢地划开他的肌肤,冰冷的体温与滚烫的血一并浸进自己的躯壳里,明亮的火焰顺着那道印记一路烧上去。他感觉自己的嘴唇也开始隐隐发烫起来。

沢田纲吉将自己蜷进被子里,用枕头遮住了自己的发热源。


……


祭坛中灯火通明,白皙的皮肤上印着“Ⅰ”的数字,那人盯着那道印记,直到它不再发亮,将卷起的袖腕重新放下去。

连睡觉的声音也这么轻吗。

虽然已经能贴身穿上首领的衣服,但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。

Giotto坐在棺材中,漫不经心地拾起里面的一支百合,在手里把玩着。花瓣的边缘已经有些枯萎了,他松开手,那片雪白便像磷粉一样燃烧殆尽。

不断有花瓣飘上天空,在空中自燃,化作淡金色的雾气,Giotto躺在这片绮丽的幻境中,等待着下一次的沉眠。

无端地,他又想起醒来时的事。



当对方与他相贴时,他以为对方是个冒失闯入的血奴。

玛士撒拉时期的血奴多数是因追随黑暗而自甘堕落的信徒。他们卖弄自己新鲜的血肉,总带着些恃宠而骄的意味。

他捏住那人的下颌,端详着他清秀的脸庞。

他不吝于给予他们一点温柔,但是作为打扰他沉睡的惩罚,他会在这之后温柔地错开他们的喉骨。

于是他的手指敲着这只漂亮的动物的侧颊,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。

尖牙穿透柔软的肌肤,带起窜动的温热鲜血,手中的猎物呜咽地想发出声音,但被牢牢箍住后脑,只能被迫抬头承受这个温湿血淋的吻。

他有足够的时间敲开这层躯壳薄薄的外壳,去品尝他的内腑。质地让他想起鲜活的兔子,沾着晨露的香百合。对方因亲吻而紧闭的眼睫簌簌抖动着,虽然置身其中,但仿佛离情yu之事还很遥远。

这让他久违地提起了一点兴趣。

于是他含住他的舌尖,教导般引导他主动回应自己,那青年纯真得仿佛与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格格不入,被按住喉咙交换津ye的动作也显得生涩。

“初代……”。他听到对方呓语般说了一句。明明是情人的动作,却像哺育着他的小孩似的。

他圈过他痩削的身体,把他拥进自己怀里,手指贴着他冰凉的后颈一路向上,摩挲着他柔软的棕色头发。

对方承接着他哺给他的鲜血,张开的金红色瞳孔中倒映着穹顶上的雕花浮雕,有一种溺在其中的茫然。

这个漫长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,等他们分开时,被他压制住的血族才慢慢清醒,他从他的斗篷上撑起来,当意识到发生什么时他的脸庞倏地转红,“砰”。他的额头上燃起一团橙色的火焰。

两团澄澈的火焰静静地浮在黑暗中,百合的细屑随风飘动,在它们之间化作极小的星子。


他才想起这里早已不是暗党横行的玛士撒拉,血奴和血猎的历史早已退至幕后,彭格列已经更迭到第十个世代。

就连继任者的火焰也如此纯净。

“抱歉。”他的嘴唇再次轻轻触过继任者的嘴角,安抚性的。


……


“我认同你的身份与地位,彭格列十世。”Giotto站在祭坛上,望进台下人的眼底。

他沾了血迹的手指在对方的手腕上书下数字,一笔一划,他又想起之前的触感,仿佛在用锋利的手术刀开膛一株柔软的香百合。

他相信他已经知道前路的所有的荆棘与风险,就如同他那颗决意保护同伴的心。

他看着那年幼的后辈小心地收回自己的手,打量着上面深红色的“X”字。

浅棕色的头发就蹭在他的视野下方,很温驯的模样,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所留下的世代印记像是出于某种私心。

就像猎人给猎物作上标记。

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新鲜的血液了。

视野下方的浅棕色拂了过去,让他想到丰饶的麦田,汲满阳光的麦穗将饱满的颗粒压进风里,那是黑暗里见不到的事,年轻的后裔的血液中飘来人世间这样的香味,让人眷恋而又困扰。


“那么,繁荣与毁灭随你。”他俯下身子,在他的耳边温声道。

“沢田纲吉。”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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